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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第1/3页)
20.
窗外的雨势收敛了些许,从昨夜倾盆的暴烈转为绵密不绝的淅沥,铅灰色的云层依旧低低压着天际,不见一丝缝隙。 这样的天气,对于靠天吃饭的庄稼人而言,无异于一场灾难。地里的禾苗经不住这般长久的浸泡,再过一两日,恐怕就要烂了根。 陈洐之醒着,听着外头的雨打屋檐声,心里却并未生出半分对农事的哀愁。 他本就不是全然指望那几分薄田维生的人。旁人只知他老实,肯下力气,却不知他一身木工手艺,早已青出于蓝。 在这个物资尚不丰裕,但人们对生活品质已然有了追求的时期,一个手艺精湛的木匠,尤其是能做全套婚嫁大件的木匠,是极为吃香的。 他学的不仅是榫卯刨凿,更是对木性纹理的深刻理解。他能不用一根铁钉,仅凭精准的榫卯结构打出滴水不漏的木桶,能依着木料本身的纹理走向,雕出活灵活现的花鸟鱼虫,凭着老师傅都挠头的复杂图纸,做出时兴的带玻璃镜门的立柜或是能折叠收拢的饭桌。 光是给镇上富裕人家打一件家具的定制单子,挣回来的钱就足够他大半个月不必下地劳作。 但他还是喜欢种地。并非真的有多么热爱,只是觉得当锄头翻开湿润的泥土,当汗水滴落进田垄时,纯粹的疲惫感能让他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 他可以在那种时候,不受打扰的思考以后的每一步打算。 就像此刻。 他的目光,落在被自己用手臂牢牢箍在怀里的人身上。陈芊芊蜷缩着,像是要将自己埋进他胸膛与床褥之间那点可怜的缝隙里,她睡得极不安稳,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紧紧拧着。 陈洐之低下头,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了贴她冰凉的额发,触感细腻,却引得她在梦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呓语,身体往后缩了缩。 随即,他掀开被褥的一角,动作轻缓起身穿衣。清晨的凉意让他结实的胸膛泛起一层细小的疙瘩,他浑然未觉,为她掖好被角后,视线又落在了身下的褥子上。 上面有一小团干涸了的血迹,经过一夜,那点猩红已经氧化成了暗沉的褐色,在大红的底子上,尤为显眼。 他沉吟了片刻,转身走向屋里的木柜,从最上层拿出一把用来裁剪布料的剪刀。 “吱呀——” 柜门开启的微弱声响,还是惊动了本就睡得浑浑噩噩的陈芊芊。 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视线在昏暗的房间里聚焦了许久,才看清床边那个高大的黑影。 以及,他手里那把在晨光中泛着冷光的剪刀。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卡在喉咙里,她被吓了一跳,几乎是弹坐起来,试图向后缩去。 但大幅度的动作牵动了身体每一处酸软的肌rou,尤其是下身肿到无法合上的xiaoxue,让她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力气一下子被抽空了。 她只能无力的跌坐回床上,用尽全身力气拉过被子把自己赤裸的身子紧紧裹住,那美眸里只剩下惊惧与满腔恨意,死死瞪着他。 “狗娘养的……你想干什么?!” 陈洐之见她疼得脸色发白,冷汗涔涔,心头莫名一紧,他放下剪刀走上前,竟是想上床来,伸手帮她揉一揉酸痛的腰。 “滚开!” 陈芊芊抓起身边的枕头,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脸上甩了过去。 枕头软绵绵的,没什么杀伤力,他没有躲闪,任由它砸在自己脸上,又滑落在地。他只是看着她,看着她眼中仿佛在看最污秽之物的憎恶。 见她这么抗拒,陈洐之终于是没再靠近,他指了指褥子上那块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