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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早知道骗人的下场是这样(番外七) (第4/4页)
/br> 最了解左司禹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他。 大三那年深秋的夜晚,京大校外那条落满梧桐叶的小径,冷风如刀。 他隐在路旁建筑的阴影里,冷眼看着几步之外。 左司禹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节用力到发白,素来张扬跋扈的脸上涕泪横流,像个输光了一切的赌徒,朝着她嘶吼,声音破碎而绝望: “你为什么会喜欢他啊?!明明我们是一样的!一样的脸!一样的声音!甚至……那些折磨你的主意,最开始都是他想的!是他暗示我!引导我去做的!他那样对你……你怎么会喜欢他?!你怎么能喜欢他?!” 蠢货。 像一条被玩弄于股掌之间还兀自狂吠的丧家之犬。 她不过是在利用他们兄弟间的嫌隙,像高明的棋手,用一方制衡另一方,再用他们的争抢,为自己攫取最大的利益。 那些眼泪,那些控诉,在她眼里,恐怕连一丝涟漪都激不起。 而他,只是整了整衣襟,从容地从阴影里走出。 皮鞋踏过枯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 在左司禹惊愕、怨毒、难以置信的猩红目光中,他走到她身边,带着一种宣告主权的从容,捏起她小巧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她的唇柔软而冰凉,带着秋夜的寒意。 一吻即分,他顺势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纤细的身体圈进自己的领域,目光投向对面那个与他血脉相连、此刻却形同陌路的“弟弟”,声音清晰,带着胜利者的怜悯和一丝残忍的嘲弄: “司禹,认清现实吧。” 他感觉到臂弯里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但他毫不在意,唇角勾起完美的弧度。 “你,出局了。” 对不起啊,亲爱的弟弟。 他在心里无声地说。 比起和你玩那套无聊透顶、混淆视听的“双生子”游戏,他忽然发现,自己更渴望成为她心底那个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左司辰”。 更何况,先背叛这份同盟的人,是你啊。 是谁曾经信誓旦旦,说只把她当作一件有趣的玩物,一件可以肆意揉捏的玩偶? 又是谁,背着他,像条摇尾乞怜的狗,笨拙地试图用那些廉价的情感去讨好她? 天真。 她需要的从来不是这些软弱无用的东西。 从他们将她的尊严连同那条洗得发白的棉布裙一起撕碎在冰冷地板上的那一刻起—— 从她眼中最后一点光亮熄灭、只剩下死寂灰烬的那一刻起,所谓的“原谅”就早已是痴人说梦。 那深埋的恨意,早已融入骨髓。 但这又有什么关系? 左司辰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鼠标。 只要他手中还握着权力、资源和向上攀爬的阶梯,只要她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还能从他身上看到可供利用的价值,她就永远不会真正离开。 这冰冷的利益捆绑,远比那些虚无缥缈、脆弱易碎的感情,更让他感到安心和……可靠。 目光从屏幕上移开,落向办公桌一角。 那里立着一个简洁的银色相框。 相框里,不是某个重要的文件批示,也不是与上级领导的合影,而是一张抓拍的照片。 海风很大,吹乱了她的长发,几缕发丝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她坐在一块礁石上,微微仰着头,望着远处海天一色的地方。 阳光勾勒出她柔和的轮廓,脸上没有她在谈判桌上的锐利,只有一种放松的宁静。 左司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过冰凉的玻璃表面,指尖停留在照片中她的脸颊位置。 他缓缓地勾起唇角。 脸上精心维持的温煦、算计的冰冷、面对蠢货时的残忍讥诮……所有伪装的面具都无声剥落。 只剩下一个极其柔软、甚至带着点少年般纯净的笑意,在他俊美的眉眼间无声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