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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安提戈涅 (第2/3页)
是首相的人,但,我确实会告诉你,这不犯法──公民不能批评皇室,但他们有对公职人员礼貌地表达意见的言论自由。” “可是,”沈拓又语,“在你最近几篇文章的末尾,出现了几串字母。每篇新文章更新二十四小时左右后,你将这些字母删除。你不同时间点发布的这些字母,有的相同、有的不同。你介绍这些字母说,去掉方括号、把全角句号换成点,它们就构成若干网址。你知道??这些网址是什么吗?” 从十几个小时前就隐约浮现的预见,终于降临为真实的不祥。然而,很奇怪,江离没有恐惧,只是在脑海里升起一种“终于发生了,原来这种事是这样”的打卡感。 她昨晚其实睡过。警察在把她从家里提出来、带到派出所里做了初步的问讯后,将审讯室的灯弄暗了一些。江离精神不好。她习惯有几个小时的午睡。晚上,她本不困。何况,警察抓她的时候没有一并拿走她的抗抑郁药与情绪稳定剂,而入夜断了这二种药中的至少一种会导致她失眠。然而,因为昨晚后来再没人进审讯室,江离除了闭眼睛没法做任何事,还是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睡了几小时。早上,有警察给江离送早餐、让江离上厕所。江离不意外、但还是注意到,来监视她的警察竟然没有女性。因此她在上厕所的时候是无人看管的。中午,没有人送午餐。正式调查这件事的人来了。 可是灯太亮了。派出所的空调也不行。这间审讯室没有自己的冷气或者风扇或者窗户,一切凉意都只能由走廊隔着金属门漏进来。热量在其中积蓄。椅子固定在地上。手腕与脚踝被铐在椅子上、被金属摩擦。身体无法贴合坚硬无弧度的椅子,令人很别扭。一部分皮肤贴着塑料。一部分皮肤贴着金属。江离晃脑袋。她试着用头发挡住眼睛、遮光。还好,这件事在中午有人进来之前完成了。她现在可以半闭着眼睛与对方说话。 江离道:“所以,我散播了进入深域的密钥。” 对方道:“你承认了就好。” 这是一项在帝国没有被明文规定却被广泛传说的罪名。 这世界中的互联网不分浅域与深域。但帝国的互联网分浅域与深域。这两个名词,在帝国的官方文件里不存在。尽管大部分在帝国使用互联网的人似乎都知道它们。浅域,指的是服务器在帝国境内的网络。深域,指的是服务器在帝国境外的网络。从帝国境外以常规途径访问帝国境内的网络,有时可行,有时不可行。从帝国境内访问帝国境外的网络,除非有密钥,否则不可行。 官方提供密钥。禁止公民私自进行国际联网的文件,其中同样提及了公民可以获取通过指定途径进行国际联网的许可。只不过,绝大多数进入深域的人,似乎都没有那样麻烦。在一些范围内,能当作真密钥使用的假密钥通行。不过,很多很多人用密钥,然而很少很少人公开传播密钥。江离认为,虽然一些人凭借假密钥进入深域是被官方默许的cao作,但官方不会允许所有人进入深域,因此官方不会以任何形式暗示使用假密钥合法。 所以传播假密钥会被处罚,尽管并没有与此相关的、明确的法条。 一时没有人说话。沈拓从公文包里拿卷宗。她忽然机械地笑了一下。江离却没有抬头看她。 沈拓悠悠地问:“你想蹲几年?” 江离被惊到。她终于与等待着她的沈拓对视了。她扬起一张苍白到含着病气与稚气的脸,问:“我惹了什么人么?” 江离没有她表现出来的镇静。更准确地说,她只是有时对负面心理刺激的反应极为迟钝,反应过来后,又欠缺将自己表达出的力气。 “你为什么要问我。”沈拓不回答江离的问题,于是江离回答沈拓的问题。“问我的话,我想现在就从这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