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忏悔录守望者雕像 (第1/2页)
忏悔录——守望者雕像
那三天,对谢易然而言,是天堂与地狱的叠加态。 他像个最虔诚的信徒,也像个最贪婪的囚徒,贪婪地攫取着沈嘉瑶在他视线范围内存在的每一分每一秒。总裁办公室巨大的单向玻璃成了他唯一的慰藉。 他强迫自己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开冗长枯燥的会议,但视线总会不由自主地飘向玻璃外,那个属于她的工位。 她就在那里。 穿着简洁的职业装,低着头,专注地看着电脑屏幕,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她乌黑的发梢跳跃。偶尔,她会端起水杯抿一口,或者微微蹙眉思考片刻,然后继续工作。 谢易然看得入了神,心脏被一种酸涩的满足感填满,又旋即被更深的痛苦撕裂。 因为,沈嘉瑶完美地履行了“公事公办”的承诺。 她只会在必要的时候进入他的办公室,比如送需要签字的文件,或者汇报工作进度。敲门,进来,将文件放在他桌上,用最清晰简洁的语句汇报,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他只是墙上的一幅装饰画,而不是一个曾经与她有过最亲密纠缠的男人。 汇报完毕,得到他的点头或简短的“知道了”,她便立刻转身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停留,更没有一个多余的眼神。 她的声音,冷静、专业,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像冰冷的金属,敲打在谢易然的心上。每一次,都让他放在桌下的手攥紧又松开,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痕。 更让他心如刀绞的是,当他透过玻璃,看到她与项目组的其他同事交流时。她会微微侧头倾听,偶尔,唇角甚至会牵起一丝极淡、极浅的笑意。那是在面对他时,早已消失无踪的表情。 她会接过同事递来的咖啡,礼貌地道谢,声音温和。 她会和路过的行政小妹闲聊两句天气,眼神是放松的。 那些画面,如同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谢易然的眼底,刺穿他的心脏。嫉妒的毒蛇疯狂噬咬着他的理智。他嫉妒每一个能让她露出笑容的人,嫉妒每一个能和她轻松交谈的人。他甚至嫉妒她手中那杯别人递来的咖啡! 可他什么也不能做。 他不敢。 他怕自己哪怕流露出一丝一毫的在意,都会打破这岌岌可危的“和平”,都会让她觉得窒息,让她再次竖起冰冷的高墙,甚至提前结束这偷来的三天。 他只能像个隔着玻璃观看珍贵标本的收藏家,贪婪地看,痛苦地忍。所有的情绪都被死死压在心底,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三天,在谢易然度日如年的煎熬中,竟也飞快地流逝了。 第四天清晨。 他像过去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几乎是带着一种朝圣般的心情,早早来到了办公室。他甚至没有先去自己的位置,而是习惯性地、带着隐秘的期待,第一时间望向了那块巨大的单向玻璃—— 那个熟悉的工位,空了。 桌面收拾得干干净净,电脑关机,椅子推回原位。仿佛那里从未有人存在过。 谢易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猛地向无底深渊坠去。巨大的失落感和冰冷的恐慌瞬间将他淹没。他僵在原地,足足有好几秒无法动弹。 这才意识到,那偷来的三天,真的结束了。 彻底结束了。 他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椅坐下。办公室里空荡得可怕,静得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的声音。没有了玻璃外那个低头工作的身影,这间奢华宽敞的办公室,和那栋公寓一样,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而冰冷的坟墓,埋葬着他所有的奢望和仅存的光亮。 一整天,谢易然都心神不宁。文件看不进去,会议发言几次走神。眼前总是晃动着那个空荡荡的工位,耳边回响着她冰冷疏离的汇报声。心脏像是破了一个大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冻得他四肢百骸都失去了知觉。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每天清晨七点半,那个朴素的保温桶依旧会准时出现在沈嘉瑶宿舍门口,旁边必定搭配着一束新鲜的黄玫瑰。卡片有时是空白,有时只有简短的“对不起”。 沈嘉瑶有时出门会看到,更多时候则是面无表情地直接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或者被阿姨拿走。有时,当她熬夜后胃里隐隐作痛,或者天气特别寒冷时,她会冷着脸拿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