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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一枝春  (第7/8页)
br>    楫划江流清波后,水悠悠。    奈何桥走,莫饮汤头。    明妆红烛合卺酒,谁白首。    落笔的最后一横,莫名的撇了一下,便写歪了。    他望着满页的字迹,恍惚间觉得熟悉。    却也不稀奇,他与碗碗的字都很像师父。    师父走前,只教会了他三字经和千家诗。    在师叔回来之前,他们只能靠着临摹师父的这半阙词来练字。    写的多了,也便像了。    “师兄。”    他抬眼看去,碗碗不知何时回来了,站在门前不安地拽着衣袖,不敢上前来。那眼底的乌青,和苍白的面色,他心中有些明悟,“去睡吧。”    “我不困。”    “来。”他招了招手,碗碗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还带着满身的寒气。“冷不冷?”碗碗犹豫了一秒,还是老实地点头,他轻笑,“还在生气?”    碗碗侧了侧脸,“没有。”    “睡一会儿吧。”    碗碗看了过来,眉目间有些哀伤,“睡醒了你还在么?”    他便无奈一笑,“在的。”他暂时还不会走的。    “你不能骗人。”    “师兄何时骗过你?”    碗碗却盯着他的眼睛,不住地追问,“你不会有骗我的一天么?”    他哑然。    虽不是现在,但还是会有的。    碗碗并未执着那一个彼此都心知肚明的答案,只是惯常伸出了自己被冻得发红的双手。    小时,他们总是睡在一起的,除开炎热的夏季,其他的季节,虞岭都是偏冷的。但年岁渐长了之后,他便不再同碗碗一起睡了。一开始是因为少年总往他身上爬,两个人都睡不好,后来则是因为提了分房后,少年亲了他的脸颊。    他错愕地捂着脸,才发觉事情的发展有些不对。    但少年总有办法爬进他的被窝,包括且不限于灭了自己屋里的炭火,或是冰天雪地的泼自己几瓢冷水。    再大一些以后,便会彻夜受冻,然后跑来惹他心疼。    偏是他哪一样都受不住。    最初可能是因为师父的嘱托,因为造成碗碗满身病痛的愧疚,因为一时差错酿成过的大祸,故而想要宠着惯着,直到这些事,都变成了习惯。    变成了他人生的一部分。    但他并未觉得,碗碗就该是他的,碗碗或许只是在他身边太久了,没有见到过更广阔的天地,没有见到过真正喜欢的人,所以才会错把两人之间的依靠和相处当作了情窦初开。    碗碗被他再一次裹进了厚棉被,怨念深重的望着离自己八丈远的人,窝在里面生闷气。    “师父的事,我们或许可以找一个人。”    碗碗从被子里探出了头,“谁啊?”    “陆熹微。”    径路宗掌门陆阑的女儿,陆熹微。    他虽听过这个名字,却从未见过。    因桃花剑一事,掌门夫人余一珞身死,这个年仅七岁的女儿,也被送回了陆家,此后十数年间,从未踏入过径路宗的大门。    此事也成为了江湖中传言桃花剑与掌门夫人通jianian有染的证据之一。    他记得,陆氏本家就在杭城。    但,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会记得什么呢?“十多年了,她只怕没印象了。”即便记得,也不一定会愿意说与他们听。    “她记得不记得,都要问过才知道。”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其实一点都不在乎,但师兄不同,师兄受过师父的养育之恩,从始至终都未曾相信过外人的一字半句。    师兄坚持师父不会做那些事,也坚持师父早已过世了。    所以对桃花剑重出江湖一事,置若罔闻。    “师兄。”而他在意的,只有师兄。    “还冷么?”师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