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这世界真是烂透了 (第2/4页)
铁上漂浮的纹路,还带着点白色雾气,轻飘飘的,顺着这缭绕的薄雾,直至平视,就能看清对面那人的样子。
“你要的东西。”他喝了口拿铁,另一只手推了封牛皮纸信封过去,还蛮厚一沓。
时让接过信封看都没看里面的东西一眼。
“我以为你没那么快想要这个东西。”
“那么急着去掰倒时谦,是为了你的那个小情人吗?”
到底是做律师的,林景怀很快就能联想到什么东西,“你该不会,包养的是时谦的人吧。”
对面的人很淡定地承认了。
“你知道我外公送给我的最后一份礼物是什么吗?”
那可太多了,林景怀光是数都十根手指头都掰不弯。
时让现在还记得外公走那一天的场景。
清晰到就像是昨天发生的。
也是一个晴天。
阳光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延伸出一束直直的光影,空气里那些微小的灰尘都能被照的一清二楚。
外公走之前,就只留了她一个人在病房里,所有的嘈杂风雨,都被隔绝在门外。
时让对他的认知有些复杂,一方面觉得他残忍无情,一边又觉得他待自己很好,那些沉淀大半个生命得到的东西都毫不吝啬地送给她。
“股份,金钱,房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那么多的遗产留给你吗?”
已经颤抖微弱到时让要弯腰低头凑近才能听到的声音,这种认知让她开始清楚地意识到。
他已经老了。
也要准备死了。
已经浑浊涣散的眼睛却坚定地看着她,那时她也才十六岁,却在那双眼睛里看到了那种超乎生死的淡然。
于是她在这个眼神里自发地模仿起来,像是要把这种寡淡凉薄的东西刻进骨子里。
那是她从外公身上学到的最后一种东西。
对什么,都无畏,无惧。
林景怀冷不丁被还冒着热气的拿铁烫到了指尖,恍惚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她刚刚说了什么。
她站起身来,手臂上还挂着刚脱下的校服外套,像是脱下来什么束缚一样,眉眼带着一贯的疏离冷漠。
却又带着说不清的,张扬,恣意。
或许是这个年纪一贯有的倨傲和轻狂,也可能是她真的就这么无所畏惧。
“那份礼物是。”
“你的生命,无须在你父母荫蔽之下。”
你有足够的资本和财富,自由,去选择自己的未来。
“这就是,我送你的礼物。”
那段记忆重合又分离,最后消散在灿烂的阳光下。
……
没有人知道时让那天下午都和时父时母都聊了什么,连家里的佣人都被隔绝在外。
只知道将近两个小时之后,客厅里传来时谦的怒吼和摔东西声。
等一切平静后,时父叫来佣人清理客厅,来打扫的佣人只看到了一地狼藉,撕碎的照片混杂在砸碎的瓷片里。
这阳光实在好,照的客厅也是亮堂堂的。
佣人带着扫把和垃圾桶走过来。
时先生叹了口气上了楼。
时夫人偏着脸擦着眼角。
时少爷,早早摔门离去,据说还踢坏了院子里好几盆花。